六经寻集

近日碰到一例流感发热使用麻杏甘石汤合小柴胡汤合桂枝汤，服药后不出汗退烧，后来使用经络测量装置分析原因后，加刺手足阳明经才退烧的病例，特记录如下，供各位朋友参考：

患者女，18岁，2月9日发烧38度，头疼，怀疑在学校传染流感，但疾病初起，无其他不适。由于症状不显，加上新冠后各种流感多该按新冠治疗（因为新冠导致的肺和少阳经损伤为主要矛盾，针对新冠遗留问题用药后流感可以自愈。详情可以参考笔者知乎的其他文章），所以使用麻杏石甘汤合小柴胡汤合桂枝汤，方中因为患者内热较重（草莓舌），加了6g黄连：

北柴胡24 黄芩30 清半夏12 红参10 炙甘草30 麻黄20 桂枝12 苦杏仁10 石膏60 白芍30 桔梗30 陈皮40 黄连6

患者服药困难，10日分三次到晚饭时才将此方喝了大半（药量的六成左右）。但晚上仍没有出汗退烧，且发烧到39.2度。此时详加诊察，症状为：腹诊按压无疼痛，不怕冷/热，不出汗，苔黄（下午苔白腻），晚饭前有大便一次，大便正常无腹泻。头上一圈疼，没口苦，不怎么渴，喝水正常，脉数，左右寸脉几乎摸不到，脸上因为发烧而滚烫发红。

由于方中麻黄用量较大，即使患者没有完全喝完一副，也不该完全不出汗，因此急需找到原因。首先需要肯定的是方子的大方向不会有问题，这个方子源自王付老师，已经在他的患者群体中久经考验。问题是到底这个患者的体质有什么特殊，导致方子无效。笔者起初怀疑是患者内热导致的四逆散证（气血无法从手少阴心经流通到手太阳小肠经），因为笔者自己曾经有过服用清肺排毒汤不出汗，后来合用四逆散出汗退烧的体会（详见几种新冠患者可能出现的经络测量结果波形）。不过后来决定还是进行经络测量来判定，下图为测量结果：

从图中可以看出，对应手少阴心经（紫色）红外-体表温度间距（实线-虚线间距）明显大于（而非小于）手太阳小肠经（黑色）的间距，因此并不是起初怀疑的四逆散证。此外，从23:18开始，手太阴肺经（灰色）和手阳明大肠经（黄色）都出现红外温度下降而体表温度上升的情况，这是下游经络气血不再流通的表征。由此可知，手阳明经或者下游足阳明经出了问题。据此判断，患者可能有阳明经表证（葛根汤证）或者阳明经血淤。进一步在患者腿上按压条口和下巨虚，有明显压痛，所以判断为血淤，并针刺左手合谷、左腿上巨虚、条口和下巨虚。针刺后不久，患者就感觉脸上没那么烫了。针刺结束后半小时内体温下降到38.2度（但未出汗）。另外，起针时条口出血很多，也是血淤导致阳明经气血不能流通的旁证。

患者11日继续服用上方，由于前一天阳明经血淤已经得到缓解了，所以药效明显，下午体温已经降低到36.8度，后来继服上方2付，于14日咳嗽消失。

从这个病例可以看出，新冠之后即使是简单的流感，病因病机也都可能非常复杂。作者过去曾在知乎反复呼吁新冠后生病要重视肺和少阳经的损伤，现在看来新冠病毒导致的血淤也成为了不可忽视的重要因素（国外已经有很多研究表明新冠病毒会在人体各个器官内造成微血栓microclots，也可作为旁证）。对这个患者来说，血淤发生在足阳明胃经，结果导致保胃气、存津液这两个大原则的前一个都成了问题（足阳明经的气血不往全身走了），给治疗带来了麻烦。好在经络测量准确地定位到了问题根源，才能及时准确找到解决办法。

此外还应注意，图1手少阴心经气血弱其实可能是脾经气血弱的反映（笔者使用经络测量装置时一般仅在手六经测量，所以脚六经的气血强弱要靠上下游经络反推）。事实上，既然患者阳明经气血难以向下游流动，则脾经气血弱也就是可以预料的必然后果。进一步，更值得思考的是：如果其他患者也有类似的阳明经血淤影响到脾的情况，或者新冠导致少阳经损伤进一步影响到肝、脾的情况，是否会引起血液疾病呢？现在不少孩子出现白血病，是否可能用经络测量装置测量到异常呢？这些都是值得探讨的问题。。。

（乙巳孟春于绿博花园）

分享一个使用测量结果辅助诊断的经历：本人2023年12月3日左右开始日晡所发潮热，最高不过38度，畏寒无汗，用了三天小柴胡汤效果不明显。6日尿量少，晚上觉得很累，脸色发红，大腿前面凉，气短，有血氧降低（呼吸困难）感，检测新冠抗原阴性。不知道该合用麻杏甘石汤（因为新冠后生病多该按新冠治疗）还是四逆散（本人体质常有少阴气血不通），所以用营气测量仪辅助诊断，测量下来，少阳经（粉色）温度反复波动，而且阳明经（黄色）气血不通（22:49不随肺经波动），此外手少阴的气血也很弱，才想到一定是一个月前去爬山，正遇上降温大风，所以阳明经受寒导致的阳明经表证（对应葛根浮长表阳明歌诀）。所以用葛根汤合小柴胡。服药后有出汗，当天晚上就感觉腿难受像年轻时很久不运动的感觉，三天之后诸症若失。阳明经表证拖延一个月之久很少见，所以记录下来供可能感兴趣的朋友参考。附图是当时的测量结果曲线。

（这是过去发的一个微博，觉得有点价值所以稍作修改放到知乎保存）

去年7月中旬，我有过一次极度疲劳的经历，用中医治愈了，这可能是我经历过的最接近的长新冠症状，所以写下来供大家参考：

在疲劳出现之前，我连续好几个星期都感到口渴，需要喝大量的水。 从中医角度来看，长新冠患者可能会因为多种原因感到口渴，比如三焦经有问题（此时应使用小柴胡汤），或者太阳经有问题（应使用五苓散），或少阴经的气血不能顺利地到达太阳经（少阴气郁，用四逆散）。因为我以前经历过少阴经的气血不能顺利到达太阳经，而这次口渴的时候，后溪穴也感觉疼痛，所以决定用四逆散。

但服药大约两周后，症状并没有消失。然后我突然感到极端疲劳，连把晾干衣服挂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于是只好使用我发明的营气测量仪（之前觉得情况比较简单，所以没有测量）。结果出乎意料，多个手指的温度同步波动（如图中粉红色的曲线），这意味着三焦经有问题。 同时，肺经对应的手指温度也出现异常波动（图中灰色虚线和实线），而且这种波动与三焦经的温度波动不同步，说明肺经也出了问题。 回想一下，记得之前几天有几次吸气时肋骨疼痛，可能当时肺部已经出了问题。 于是把药换成了麻杏甘石汤和小柴胡汤。 吃了两天药就可以去跑步了。又吃了三天，疲劳就完全好了。

不知道大家会怎么看这个事，如果辩证论治的话，不光刚发病时没有口干口苦肋疼头晕之类小柴胡汤证的表现（否则不会选用四逆散），也没有咳嗽黄痰，就算后来极端疲劳出现的时候，这些症状也都没有。表现就是没劲，走路干活都很困难。此时如果不用测量结果的话，多数医生可能会选择补中益气汤或者四君子汤之类补益药。但事实表明，肺和少阳经的损伤才是问题的根源（我得承认清肺排毒汤对这种病机给出了清晰的提示，但也不能只依据提示用药啊：）。

当然，不用波形来辅助辩证也是可以的，再拖一段，总会有类似食欲不振，肋骨疼痛，头晕心悸，耳鸣等问题出现，肺的问题可能会有痰，到时候再开方子也能解决问题。但是就有点耽误事了，而且那时患者很可能附带出现了严重的痰饮和血瘀，多因素叠加时，还想立竿见影，难度就可想而知了。。。

（这是过去发的一个微博，觉得有点价值所以转到知乎保存）

根据中医理论可知，如果新冠患者没有经过妥善治疗，则可能退烧且肺炎消失，但潜在的损伤仍在进行。这可能是国外出现大量新冠后遗症(头晕、乏力、心悸、气短、恶心、食欲减退、脱发、失眠、记忆力差、口渴、口苦、肋疼、耳鸣、咳嗽、腹痛、腹泻、小便不利)的关键原因。为了评估国内新冠患者经络气血出现异常的情况，笔者借某电厂体检的机会，于2023年2月在该厂医院开展了经络测量活动。参与者主要是体检人员中的志愿者（多数有不适，希望评估自身的健康状况）及该医院的慢性病患者。测量工作进行了两个星期，搜集样本101份，其中男性20位，女性81位，被测者平均年龄61岁。后续分析中，扣除波形明显异常的样本13份（如肺癌术后气血过弱红外温度和体表温度之间几乎没有间距、或测量结果温度极低接近环境温度等），使用样本88份。

测量中常见的异常为三种异常：肺气波动、往来寒热式少阳证、手少阴气郁（参见几种新冠患者可能出现的经络测量结果波形)。其他常见异常则为手阳明经气血弱（对应ΔT过大），手阳明经淤堵（血瘀？），手厥阴经气郁。此外还可见到手少阳经气郁，左右气血轮流衰旺等现象。不过后文仅分析统计前文所述经过治疗验证性质明确的波形异常。

表1：不同波形异常的发生比例

表1为统计得到的不同波形异常的发生比例（注意有的患者同时出现多种异常，所以不同列之和大于88）。从表中可以看出，多数被测者的经络出现异常。其中多经络红外曲线快速波动的比例占到23.7%，手太阴红外曲线明显异常的占到34.6%。此外尚有大量的手少阴经气郁的情况出现。

表2：往来寒热波形被测者填写的症状统计

表2给出了出现红外温度快速波动的被测者的症状统计表，从表中可以看出，感觉到忽冷忽热的患者数量并不多。此外具备典型的少阳证症状的患者也并不多。多数患者表现为非典型的少阳证症状，而这些症状也完全可能由其他原因引起（如渴可能为五苓散证、心悸可能因为心阳不足等）。此时测量可以起到精准确定病机的作用。

此外表2中有一位被测者没有任何症状。这说明，即使被测者出现经络损伤的情况，也不一定立刻表现出来。对这类被测者，后续有两种可能：一是随著时间的推移被测者真正自愈，经络损伤被修复。二是损伤继续发展，然后在其他因素（如甲流或其他新冠毒株）诱发后表现出症状。显然，不治已病治未病，及早干预，是此时更合理的选择。

表3：肺气损伤波形被测者填写的症状统计

表3给出了出现手太阴肺经红外温度异常波动的被测者的症状统计表，从表中可以看出，和表2类似，容易根据症状直接确定肺部损伤的情况也不多。多数患者的症状（如便秘腹泻胸闷气短）都可能由其他原因引起（如腹泻可能该用理中汤，胸闷气短该考虑水饮等）。此时，如果没有测量结果，选方就极大的依赖于医生的经验。相比之下，如果有测量结果作为参考，就可以更加精准地有的放矢。例如笔者幼子新冠康复三周后腹泻，下利清水，就是测量后定位到肺，然后用清肺排毒汤治愈的。

需要说明的是，目前通过红外温度测量可以分辨的病机类型尚少。但能够检测的异常却正巧涵盖了常见新冠后遗症患者的经络异常。对这些患者测量后再用药，不仅可以防止中医误诊（笔者曾见患者新冠后严重头晕按照肝风、痰饮等思路多方治疗无效，但医生从未尝试小柴胡汤），还可以纠正患者的错误认知（头晕为前庭功能紊乱之类）。对治疗后遗症，防止病情进展都有很重要的意义。

笔者于2022年底新冠大范围传播之际，利用经络营卫测量仪测量了身边朋友发病时不同经络的气血变化波形。结果表明，测量仪可以准确真实的反映气血变化，而且反映出的病机可以和清肺排毒汤互相印证。考虑到很多人得新冠后没有经过中医治疗，退烧后只是肺炎暂时治愈，但经络损伤仍在进行，所以可能出现头晕、乏力、心悸、气短、恶心、食欲减退、脱发、失眠、记忆力差、口渴、口苦、肋疼、耳鸣、咳嗽、腹痛、腹泻、小便不利等多种新冠后遗症。如果他们测量的话，也会看到类似波形。所以将这些波形公开，希望能对大家发现和治疗新冠后遗症就有所帮助。

1 少阴气郁
笔者于 2022 年 12 月 14 日感染新冠肺炎，早 8 点用抗原检测为弱阳性，11 点体温 38.5℃。11 点40 血氧 95（下午继续降低到 92），无汗，不怕冷，小便量增多。中午使用了麻杏甘石汤合小柴胡汤，但是没有出汗，病情继续进展，下午 1 点心率 133，呼吸每分钟 26 次，已经出现肺炎的迹象。为此下午 1点 30 分做了测量。图 1 为对应的测量结果曲线。注意图中有的红外温度超过 40 度（手指温度不可能这么高），这是因为红外温度探头本应远离被测物体使用，但实际测量时紧贴手指，所以使用场景与红外温度探头的设计工况不同。不过，这并不影响后文根据波形变化或者实线虚线间距ΔT 来分析病情。

图 1：新冠后需要合并使用四逆散的波形

从图中可以看出，绿色的虚线实线间距很小（对应ΔT 小），但粉色的虚线实线间距大得多。这意味着手厥阴心包经的营气不能顺畅地流通到手少阳三焦经。这种情况可以用小柴胡汤。此外，灰色曲线（对应手太阴肺经）在 13：40 发生明显转折，意味着肺经气血出了问题，可以由麻杏甘石汤解决。不过，此前服药后并未出汗退烧，就有必要另外查找原因。进一步分析可见，图中黑色的虚线实线间距很大而紫色的很小，这种情况是手少阴气血不能流动到下游手太阳经的表征，应该用四逆散（注意此时并没有心悸、小便不利、腹痛或者泄利下重的指征）。所以据此在方中增加了芍药和枳实，下午 4 点半后再服药就出汗退烧了。

2 往来寒热
患者乙，女，43 岁，于 2022 年 12 月 14 日感染新冠肺炎，发烧 38.4℃，怕冷，无汗，无咳喘。为辅助诊断进行了测量，波形见图 2。

图 2：新冠后的往来寒热波形

从图 2 可以看出，紫色对应的少阴经和粉色对应的少阳经红外温度都出现了同步且速度较快的反复波动（频率在一分钟一次到数次）。这是往来寒热式少阳证（注意此时病人还没有感觉到忽冷忽热），应该用小柴胡汤治疗。不过，新冠前大量的测量实践表明，多数往来寒热式少阳证的波形手太阳经的红外温度应与手少阴经同步波动，而图 2 并非如此，因此也存在手少阴气血不能顺畅地通达手太阳经的可能。为此，给患者使用了小柴胡汤合四逆散，患者第二天早晨就退烧了。随后，因患者还有喉咙痒，为防止手太阳经气血不足，在小柴胡汤合四逆散外增加了五苓散粉末（来自清肺排毒汤的启示），服用两天后精力已经基本恢复如常（但该病例在 7 天后出现胸闷，详见下节）。

根据清肺排毒汤的组方思路可知，有相当比例的新冠患者会出现少阳经证，而图 2 测量结果是该组方依据的直接印证。

3 肺气异常
前述患者乙退烧 7 天后于 12 月 23 日出现胸闷，血氧 99，脉稍浮，有黄痰。这种胸闷可能由多种原因引起（如心阳不足、或少阳枢机不利），为了确认病机再进行测量结果如图 3。

从图中可以看出，往来寒热式的快速波动不再明显，但灰色的手太阴经红外温度波动非常显著（红外温度波动明显大于其他经络）。由此可知，尽管小柴胡汤等方确实起到了退烧作用，但病毒仍在缓慢损伤肺部功能。为避免（亦步亦趋的）辨证论治总是落后于病情进展，改用清肺排毒汤原方，服用六天后 12 月 29 日胸闷气短消失（后又因为嗓子痒等坚持服用小柴胡汤合五苓散才彻底治愈）。

图 3：新冠后肺气损伤对应的波形

此外，还可以给出一个肺经营气出现断续的病例：患者丙，男，72 岁，数十年鼻炎史闻不到气味。于 2022 年 12 月 16 日感染新冠肺炎，发烧 39℃，畏寒，严重口苦，苔黄腻，不咳嗽，微喘，腹泻。为辅助诊断进行了测量，图 4 给出了结果波形。从图中可以看出，10:25 分对应手少阳、手太阴、手阳明的实线虚线间距ΔT 一起拉大，同时患者恶寒显著缓解可少盖一层被子，这是三焦经疏通后营气开始流通的迹象（但此时并未用药，为患者的自发变化）。随后对应肺经测量结果的灰色曲线出现了明显异常，10:30 时皮肤表面温度和红外温度一个升高一个降低（ΔT 减小），又在 10:32 反向变化。然后在 10:35左右重复该现象。由此可知，患者肺气出现了断续流通的现象。结合测量结果和症状，给以麻杏石甘汤合小柴胡汤，17 日患者就自觉好了不肯再吃药。但因 19 日又出现小便不利改服清肺排毒汤，服药五天后治愈。

图 4：新冠后肺气断续流通的波形

一、起

往来寒热在伤寒论中出现过6次，其中96，97和266条对应小柴胡汤，是小柴胡汤证的主要症状之一。成无己在《注解伤寒论》“伤寒五六日，中风，往来寒热，胸胁苦满，默默（赵本作“嘿嘿”）不欲饮食，心烦喜呕，或胸中烦而不呕，或渴，或腹中痛，或胁下痞硬，或心下悸，小便不利，或不渴，身有微热，或咳者，与小柴胡汤主之。”条中，以邪在“半表半里”为病机阐释：“邪在表则寒，邪在里则热。今邪在半表半里之间，未有定处，是以寒热往来也。”这一病机描述可谓精当。后世有学者根据《伤寒明理论》中“争甚则愤然而热故寒已而热作焉”的描述，进一步提出“恶寒与发热交替出现”，也算相去不远（但此处发热不应理解为西医说的发烧而应理解为病人自觉身热，因为发烧体温升高时病人是恶寒觉冷的）。在临床时，如果病人自述一会觉得冷一会觉得热，又不是疟疾，则自然应考虑小柴胡汤（或大柴胡汤、柴胡桂枝干姜汤等）。

当然临床中，也有很多时候，病人没有自觉的忽冷忽热，而用小柴胡汤见效的例子。但这些病例虽没有往来寒热，往往有其他症状，如胸胁苦满、不欲饮食、心烦喜呕、渴、腹中痛、胁下痞硬、咳等。这时也可以根据“但见一证便是”的原则选用小柴胡汤。不过，除了胸肋苦满、胁下痞硬外，其他症状的特异性都不强，往往需要与其他阳明或太阴证等鉴别，这就给诊断带来了困难。